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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着她,殷禾没管脸上被粘住的发丝,一只手拉住谢迟的手腕,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一双眼倔强泛红地望着谢迟:“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当真的吗?”
“你说啊!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眼睛里带着一丝妥协:“只要你解释一句,我都信你。”
谢迟不说话,只沉默地站着。
“我们可以吵,可以闹,以前你说你不记得了,我恼你怨你,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完全放弃你,但是你这次已经恢复记忆了,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我就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的吗?”
“你想好了再说,我走了,便是真的不要你了。”
她抿了下唇,又唤了一声:“泛雪。”
她很少用这个名字称呼他,因为她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曾经她最美好的一段记忆,她的眼中有疑惑,有不理解,有伤心,还有一丝藏在眼底的挽留。
却独独没有怨恨。
谢迟长久地站在原地,既不说话,也不看她,他的额发有些长了,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垂着眼看向殷禾拉住他的那只手,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殷禾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要被消耗完了,僵持间,又听到远处羽山的弟子唤了谢迟一声。
谢迟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甩了下手腕。
她的手指被一根根从谢迟的手腕上掰开,放下,微凉的温度自殷禾的指尖漫延到心中,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只留下一句:“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那些难听的字眼传进她耳朵的时候,她根本就没觉得有多伤心,只是感觉到胸口处已经麻木了。
此刻她终于理解了谢迟离开时的那句:“也好。”
是啊,也好,这样也好。
殷禾慢慢朝着云清宗的方向走去,迅速收拾好了情绪,只是眼角还有着余留的红痕。
此刻封印大阵已经完成,幽冥海重新恢复了平静,华虚山的掌门莫燕帧站在幽冥海的阵心之中,扫视了人群一圈,才扬声道:“此次幽冥海之乱,乃是魔神七荒的残魂作祟。”
此话一出,人群之间议论之声便纷纷不绝,其中有人问道:“七荒不是早就被封印在幽冥海中了吗,他的肉身早就被腐蚀殆尽了,一缕残魂也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莫燕帧捋了下胡须,笑道:“道友可知魔胎一事?”
一听这话,玄桑站在殷禾身边,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殷禾,殷禾摇摇头,表示没事,静观其变。
轩辕门的人一想以心直口快为名,此刻有一名蓝衣剑修质疑道:“莫掌门难道以为一个区区的魔胎,一缕残魂便能掀起这轩然大波,我看吶,一定是背后有魔族的人在捣鬼。”
莫燕帧点点头,道:“一个魔胎和残魂确实不能破除幽冥海之阵,但若是云洲中有人助这个魔胎一路成型,甚至温养七荒的灵识呢?”
殷禾看着莫燕帧意有所指地向这边看了过来,心下便明白了,今天这一劫怕是逃不掉了,明摆着就是冲她来的。
只是她不明白,何时得罪过这个华虚山的掌门,怎么今日突然在大庭广众下向她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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