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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红沙沉默了。
春生在一堆器物里翻翻捡捡,最后头疼地坐在一个酒器的边缘,“不行,我们还缺两个金盘,而且是最重最大尺寸的金盘。”
春生愁眉苦脸,嘴里念叨着哪哪的金器可以改成金盘。
这时,熊蜂推开杂物间的门,眼睛笑眯眯地,“阿姆,春生大人,吃饭啦~今天有好吃的肥肥肉,天牛把它们煎得可香了。”
春生原先还是苦恼的模样,看见熊蜂一会儿就两眼放光,“我知道哪里能找到这两个金盘了”
,又低头摇了摇叹息,“熊蜂族群今年真可怜啊。”
“阿姆,您胳膊得再抬高一点儿。就像这样。”
螳螂把解红沙整个包裹在怀内,将她的手臂抬高到正确的高度,后撤拉弓,箭矢轻盈射出,击落高高大树上早已被瞄准的青涩鲜果。
螳螂的胸腔很热,鼻腔灼热的气息打在解红沙侧颈上,烧得她满面绯红。这是这么久教学以来,螳螂第一次做出这些亲密的举动。
之前,它是拿着一根竹竿,严肃地指导着解红沙射击的每一步骤。被它教学的每分每秒,她都有回到旧日王宫被严肃夫子教导诗书礼仪的恍惚感。螳螂明明高大俊朗,平日里看着有些不着调。可是教导起拳脚与弓箭,像个宗师,更像个小老头。
“阿姆,腰得崩得再紧点儿,力量与关注力全部汇集到箭尖。”
螳螂的指爪抵在解红沙腰部。
解红沙明知道螳螂可能没有其它意思,可是仍然不可避免地酸软,整个腰腹都麻酥酥的。射出的箭矢一下子松了劲,方向打偏,射程变短。
箭矢潦草地落到一顶绽放的花冠上,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爬出来。
“阿姆,您为我缝补一下围巾吧。”
今日的授课结束时,解红沙浑身大汗,疲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却觉得无比畅快惬意。比起之前只能想到不顾一切返回救姐姐,如今这样增强武力,增强战斗力,使自己变得也更自信,更有信心,救出姐姐的可能性也更高。
“嗯。”
解红沙摸了摸围巾的破损处,看起来像是自然磨损。口子很小,并不影响使用。
“阿姆,您真好。”
如果我真的好,就不会一边依赖着你们一边驱逐着你们。解红沙没有说话。
漆黑的深夜,解红沙被一阵纷飞声吵醒。她穿上轻便的服装,扎紧袖口与裤口,推门而出。
自从她开始练习武术与箭技以来,便不再穿那些束手束脚的服饰,每日里穿着简便的服装。倘若阿母看到她如今的模样,肯定又要气得责怪她,“你这哪还有个公主的模样?”
公主?国灭的那一日起,她便不再是公主了。
天空无月,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熊蜂与天牛都已起来了,就连春生,也坐在神庙进口高台上,远远注视眼前的一片银色。
星星点点的银色蝴蝶,大大小小,流光溢彩,翩跹着从四面八方汇聚向神庙的方向,一片银色里,身着白袍的“帝王蝶”
正一脸冷漠指尖轻点银蝶。
这时,帝王蝶突然回,注视着解红沙,温柔至极,嘴巴无声开合,“阿姆,我想您。”
解红沙震惊,难以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
天牛却拽住了她的手,寒气逼人的深夜,天牛的爪尖亦是彻骨的凉,“别去,阿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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