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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意在旁卻聽得出明月夜的弦外之音——他這其實是在沖她說話:你幫得了姓溫的一時,幫不了他一世,他又不是小孩子,有些事必須得他自己解決,這才是個男人當做到的。
然而畫意心軟,她就是見不得溫大少被明月夜教訓甩冷臉,便淡淡接了話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有人鐵了心的要害少爺,只怕再怎么小心也難免著道兒,我們都是人不是神,誰能保證永遠不疏失不被人算計到呢?」
明月夜來了氣:這個臭丫頭!她她她——她居然幫著外人來說她哥哥?!不由冷眼瞪向畫意,道:「若是足夠強便不怕被人算計,被人算計只能是因為不夠強!」
「照這麼說,這世間只能是強者才許生存,弱者就活該被人欺負算計了?」畫意亦冷聲反駁回去。
「弱者之所以弱不是因為他沒有力量,而是因為他沒有上進心,但凡肯上進的人,沒有一個永遠只是弱者!」明月夜惱火地瞪著畫意,他簡直要氣死了——死丫頭居然跟他吵嘴!她居然跟他吵嘴!
「有上進心就不會被人算計了?從古至今有上進心的仁人志士多了去,不得善終的不是沒有,一樣被小人算計,一樣被小人陷害,防得住麼?」畫意也瞪向明月夜,兄妹兩個活像一對鬥雞般地彪上了。
一旁的溫大少早就在那裡看傻了眼,半晌也不敢多喘一口氣……這這,兩個女人吵嘴,聰明的男人要麼躲得遠遠要麼就趕快化身為石假裝不在,否則必然屍骨無存。他這會兒當然不能躲出房外去,所以只好把自己假想成一把椅子或是一個花盆什麼的,動也不敢動上一下。
明月夜簡直氣得雙目都要噴出火來,咬著牙道:「是啊,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一個就差給他們餵飯把尿的仰慕之人!」
畫意聞言一下子氣紅了眼圈,咬了咬嘴唇扭頭便出了房間,只剩下在那裡氣得直喘粗氣的明月夜和嚇得不敢喘氣的溫大少。
過了良久良久,溫大少方動了動眼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好端端地……這是吵的什麼呢?畫意也不過是為了我著急心疼罷了,你何苦對她發那麼大的火……娘子,乖,莫氣了哈,氣壞了身子為夫要心疼死的。來來來,不管為的什麼,為夫這廂都給娘子賠罪了,還請娘子息怒才是……」說著便繞到明月夜面前,雙手抱拳深深行了一禮。
明月夜現在最想痛揍一頓的就是面前這個姓溫的混小子了,若不是他心兒也不會同自己吵嘴,若不是他心兒也不會如此痴迷,若不是他,心兒永遠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心兒。
明月夜叉著腰火大地在當屋地下來回走了一陣,直看得溫大少在旁想要發笑又不敢笑出來,只好走到桌邊倒了杯茶喝以用來掩飾,才將茶水含入口中背上便著了一掌,直打得將茶全噴在窗紗上,咳著轉過身來望著明月夜笑:「娘子,有話請說。」
第53章情迷意亂
「過兩日就要祭祖了,所有事宜可都準備好了?」明月夜問他。這破地方再也不能多留,趁早盜寶趁早離開!
「娘子放心,全都準備好了。」溫大少嘻皮笑臉地伸了雙臂將明月夜拉到面前環住他的腰:這丫頭還是關心我的,面硬心軟的傢伙!
明月夜沒有動,只是「凝眸」望住溫大少,道:「不是說老爺請來那個姓冷的是為了保護家中的寶貝麼?你把他弄到抱雲樓去了,到時寶貝誰來看護?」
見詩情難得如此溫馴,溫大少心中雖欣喜不已卻也不敢太過著急,仍只溫溫柔柔地攬著「她」的腰身,輕聲笑道:「明兒晚上我就請他過去祠堂里守著,放心。」
「可今兒晚上呢?寶貝就那麼在祠堂里放著,能安全麼?」明月夜也伸手攬住了溫大少的腰。
「放心了娘子,」溫大少美得眉開眼笑,「寶貝藏在很保險的地方,誰也進不去的。」
「喔,究竟是什麼寶貝這麼保密?妾身嫁過門兒這麼久都還不知道,看來少爺是不把妾身當自家人看啊。」明月夜嘟起嘴,作勢便欲推開溫大少。
溫大少連忙牢牢將他摟住,賠笑著道:「怪我怪我,只因平時也不想著那撈什子物件,便也沒有刻意對娘子提起過。那寶貝其實是一塊寒玉牌位,咱們溫家祖上傳下來的,每逢祭祖的日子都要擺出來全家祭拜——其實也就是走走過場罷了,我長這麼大也沒見那寶貝對溫家起了什麼庇佑保護的功效,哼,有與沒有沒什麼兩樣,還要花精力藏著守著它。」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地取走它了,反正它「有與沒有沒什麼兩樣」,明月夜心中暗道。發覺這混小子的手正不老實地從自個兒的腰上往上滑,本欲一拳飛開他,然而還有話沒問完,只得暫且強忍下,拋了個媚眼兒過去,道:「上回二少爺娶親拜祠堂,妾身怎麼沒瞅見那寶貝呢?」
溫大少正心猿意馬,也顧不得回答,一雙手只管在詩情身上如此這般,忍不住就這麼擁著詩情慢慢往床邊蹭過去,口中低聲道:「娘子……距祭祖不過也就兩天了,大事我也操辦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你我已是夫妻,何苦非得那麼較真兒要挨到祭祖完畢才能圓房?不如……今晚……娘子……從了我罷……人家忍不得了……」說著便用力將詩情往床上壓去。
明月夜半空中一扭身,落在床上時反將溫大少壓在了身下,一把攫住他的下巴,笑容裡帶著惡意:「你還沒回答我方才的話呢,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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