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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戴上之後,這發冠也並不會如同尋常一般需要時常固定和重佩戴。正好相反,它們將會像是一個身體的外置器官一樣,無需對其投以特別的在意,它們自然的便會配合身體進行運轉和固定。
很少會聽聞說,發冠會像是這樣仿佛沒有戴穩一樣,自己滑動跌落的事情發生。
半夏已經開始哭了起來。
在這短短的一個來時辰當中,她經歷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太多了。這對半夏這樣的年紀的、其實並沒有經歷過多少事情的小姑娘來說,未免有些太過。
實際上,她能夠堅強的支撐到現在,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我、我記得的。」半夏抽噎著道,「奶奶死的時候,她的髮飾也是這樣被摔壞了的!」
這兩件事情之間未必有什麼真切的聯繫,但是對於現在已經有如驚弓之鳥一般惶惶不可終日的半夏來說,她會不斷的發散,把很多事情都聯繫起來,並且瘋狂的自己嚇唬自己。
渡鴉用那一雙在黑暗當中散發著兇惡而又不詳的猩紅色光芒的眼睛注視著半夏。
在渡鴉的眼中,正有無窮無盡的、旁人根本無從窺見亦或者是感知的不詳的氣息在張牙舞爪的朝著半夏包裹而去,就像是已經將她視為了自己的盤中餐,要撲上去撕咬分食得狩獵者。
而渡鴉對於「這些」東西的存在,也並不感到陌生。
因為那即為被世人所畏懼的死亡,便是在諸天的萬千位面當中,也從沒有哪一個世界能夠完全的擯除來自死亡的威脅,以及對於死亡的恐懼。
有誕生就會有消亡,二者相輔相成又相制,共同構成了這個世間不變的規則。
而亡靈國的死之君,便是能夠掌握這樣的規則的,唯一而又至高的存在。
當看到那些圍繞籠罩在半夏身邊的死氣的時候,渡鴉就明白,這個小姑娘或許活不了太久了。她正在一步一步無可逆轉的走向死亡的深淵。
渡鴉將自己這樣的發現告知給了商長殷。
「……我知道了。」
商長殷走上前去,一邊安撫半夏,一邊這樣回答。
他的大腦正在飛快的運轉和思考這件事情。
這一路行來,他們與半夏始終都保持著完全同步的行動,對方經歷過的一切他們也都在經歷,但是無論是他也好,還是柳浮生也好,都沒有任何人身上出現同樣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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