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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悦然被俞文文那种八卦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只好嘟囔一句:“看什么看,烦人”
,赶紧低头吃饭。
吃着吃着,又觉得有些食不知味,想打电话过去,不知道以什么名义,自从进了这个工作室,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李锐,心理上却觉得离他更远了。
还是像原来一样,一条短信吧,没想到李锐回复很快,只是内容很短:
我没事,过几天回去。
俞文文在自己的办公位上一边吃饭一边说:“然然,你说那个田英跟顾大龙是不是搞对象呢,要不还能专门把她接去?”
杨悦然放下手机,有些心不在焉地应和一声:“应该是吧。”
俞文文却还在喋喋不休:“你说咱们运营部,本来就走了个瘦猴儿,顾大龙摔着,把田英接去就罢了,对面屋里狗蛋儿和小虎都不见人,这下好了,运营部的活儿除了周庆就是咱俩干,唉——”
周庆本身就是个闷葫芦,而且和两个女生不在一个屋,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是一个月里主动和她们说话都不过3句,反而是俞文文经常到对面屋里打趣他和狗蛋儿,毕竟办公室就这么几个人,运营工作又很枯燥。
对于他们几个即将踏入大学生活的准新生来说,这一个暑假过得十分魔幻,从一个星期生活费只有四五十块的十八线小县城的高中生,突然间告诉爸妈,大学学费能自理了。
杨悦然和俞文文感觉到的是新奇,是自豪,而对周庆来说,是能松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们算是提前几年体验到了大学毕业之后的工作状态,有时候还会扪心自问,原来长大后每天上班下班的生活并不怎么有趣。
虽然顾大龙和李锐处于半失联状态,新租赁文化大厦办公场地的装修工作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小县城没有什么装修设计一说,基本上都是把想要的效果跟工头一说,大体上有个方案就开干,所以正常来说李锐或者顾大龙有时间就得往场地跑一跑。
装修队是钱爸介绍过来的,也是老熟人,钱爸为了给儿子积攒点经验以便过几年能接自己的班,除了一些五金件,把其他装修用的材料也包揽过来,然后叫钱镇挨家挨户跑建材市场。
老钱当然有熟悉的供应商,这样做是为了叫自己儿子从头到尾经历过一个小工程,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叫他自己去经历一遭长的心眼儿多。
从防水漆到地板砖再到工装射灯,全都需要钱镇比对价格、熟悉渠道,还要综合考虑甲方也就是小李子的效果要求、协调装修队的施工时间,安排材料进场进度。
就在装修队忙活着改水改电的时候,钱镇顶着大太阳在建材市场挑原木板材,李锐的要求是,装修完能够立即入住,所以隔离房间都要用原木板或者木条直接拼墙,那种富含甲醛的马六甲拼接板一律不允许出现。
在装修队的工头看来,这就有点不惜工本和人力了,毕竟拼接板多便宜,几十块一大张,但是只要资金到位,你就说装成皇宫,那装修公司也敢接活。
这些工程里面本身水就深,想捞油水是轻轻松松的事,但是钱爸老早叮嘱钱镇,别说捞油水,倒贴钱也得把这事儿干好!
都是人精,老钱自然有老钱的道理。
钱镇在市场上跑了一上午,找到几家供应木板的商家,价格上却不能让人满意,他想再找找,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材料,就直接找熟人联系家具厂。
太阳高挂中天,穿着一身球衣的钱镇尽量走在市场门面房的阴影里,正烦躁着,电话铃声响起。
“喂?”
二胖在那头开着扩音问:“镇哥,忙啥呢?”
,隐约还能传来一些问道打回合杀怪的游戏声。
“擦,建材市场出苦力呢,你过来给我帮忙?”
“不去,家里刚装了电脑,这会儿做任务呢。”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鸡毛?”
“我这儿空调挺两块,寻思关心一下你……”
“草,滚吧!”
钱镇瓮声瓮气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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