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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死」字時,6紀名甚至打起了磕絆,他從未這麼畏懼這個字眼。
再不做什麼,他的阿欒,可能真活不過開春了。
此時此刻,看著6紀名如此失態的模樣,韋焱恨不得將6欒帶到6紀名面前,剝了他皮,抽了他的筋,讓他現在立刻就死在6紀名面前,好解了自己心頭之恨。
韋焱從沒有如此真切猛烈地感受到自己對6欒的恨意。
「你為他犯了滅門的罪,即便找到金丹又怎麼樣,你們還是都得死。」
6紀名低著頭,沒有回應。
韋焱轉身,從桌案上拿出早已備好的鴆酒,親手放到了6紀名腳邊,隨後又走回桌邊,讓自己與6紀名距離遠上一些。
「我給你兩條路。」韋焱背對著6紀名,強迫自己不去看他,「一條是你保全名聲自我了斷,之後我不會動6家,也不會動你兒子,任他們自生自滅。另一條是,你留在宮裡,我同樣不會動6家,還會找天下最厲害的大夫給你兒子續命。」
6紀名冷笑起來,韋焱看似給了自己選擇,實際上在逼著自己選第二條路。但會選第二條路,幾十年前就選了,何必等到如今。
他們之間,從前是場錯誤,以後最好也不要有。
「我選第一條。」6紀名拎起自己腳邊的酒壺,晃了晃,好像在確定裡面裝了多少酒,一口氣能不能喝得完。
他似乎沒怎麼思考,就將酒壺放到了口邊。
韋焱突然喊道:「等等!」
6紀名動作停滯,看向韋焱,眼裡似乎沾染了疑問神色。還有什麼可等的。
「你不怕你死了,我反悔,殺了6家全家?」韋焱沒懂,6紀名為什麼會選第一條路?他寧願不顧6欒的性命,也不願意留在自己身邊?
「你不能。」6紀名說。
「我會!」韋焱說,「6緒平,你今天只要死了,我就立刻讓人把你兒子綁進宮,剝了他的皮,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來,我要讓你在天上看著,看他怎麼被我折磨死。我要把他凌遲,把他五馬分屍!」
「呵……」6紀名拿著酒壺的把手,突兀地發出一聲哂笑,「識夏,我剛剛說的可不是你不會,是——你,不,能。」6紀名的聲音逐漸拉長,一字一句,像是在譏諷。
他甚至不再口口聲聲叫韋焱陛下,此時的「韋識夏」三個字,也帶著一股調笑的意味。
韋焱捕捉到了他的反常,警覺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6紀名盯著韋焱的眼睛,幾個呼吸過後,放聲笑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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