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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剛一出門,就看到不遠處的小巷裡,蜷縮成一團的人。
「知非!」燕淮幾乎是一瞬間認出寧知非,心臟像是被誰一把捏住了一樣,猛地一疼,隨後急急跑向他。
寧知非聽見聲音,遲緩地抬起頭。
「侯爺……」燕淮靠近以後,寧知非想起身,卻站不起來,也不太敢站起來。
這次跟生燕雙的時候不太一樣,阿薇是足了月的,而且不是第一次,原本磨磨蹭蹭了一天才破水,但寧知非沒想到,破水後產程會變得這麼快。他能感覺到,阿薇已經迫不及待,自己稍稍用力,可能就會出來。
「去請太醫!」燕淮回過頭朝跟著自己的姚子傾喊道。隨後抱住寧知非,輕聲問他:「還堅持得住嗎?」
寧知非明知自己就要生了,竟還跟著魏則諳出門,完全沒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燕淮本來很生氣,打算見到寧知非以後好好跟他說說,但看到他如今的模樣,慌得忘了生氣,甚至連一個字都多說不出來。
「侯爺,我可能,沒辦法走路了。」寧知非不住喘息,疼得臉色發白,但仍然不好意思直接跟燕淮講,阿薇已經到了隨時都會出來的地步了。
早知道會這樣,不該跟魏則諳出去的。但不去也不行,因為只有南心雪手裡才有燕淮中的毒的解藥。今日他們一走,下次再見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日。
「再堅持堅持,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燕淮把寧知非打橫抱了起來,「我帶你回院子,很快的。」
寧知非咬著牙想,別再提快了……他是真不想把阿薇生在外頭。肚子還在不停地收縮著,寧知非又疼又不敢用力,於是只能死死抱著燕淮,讓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
「侯爺,解藥我拿到了……」
「這種時候就別管解藥不解藥的了。」燕淮直接打斷了寧知非,加快了回小院的度。
馮清越給的藥方壓抑住了燕淮體內的一部分毒性,但體力想恢復到從前還是痴人說夢,可此時此刻燕淮好像被激發出了某種潛能,抱著寧知非飛也似地跑回小院,把人放到床榻上以後,才感覺到體力不支,好像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
燕淮忍著眩暈坐到床頭,將寧知非抱到懷裡,安撫寧知非道:「太醫馬上就到了。」
「可……可能,不用等太醫了。」寧知非手指扣在床板上,又疼又有點惱羞成怒,「侯爺,你幫我看看……頭是不是已經出來了?」
然而燕淮還沒來得及起身,阿薇的啼哭聲就已經響起。
是個女孩,哭聲很響亮,看起來是個健康的孩子。
幾個奶媽是提前準備好的,聽到嬰兒啼哭後就進了裡間,清理過後把孩子抱去擦拭包裹。
「這是疼了多久?」燕淮問,「我以為還得折騰到半夜。」
從外頭折騰了一圈,倒是沒覺得有多疼,就是差點把孩子生在外頭,有點丟人。寧知非把頭埋進了被子裡,不去看燕淮,含糊道:「沒多久,差不多……從早上開始。」
燕淮彎身,把人從被子裡撈出來,從背後抱緊了,說:「辛苦了。」
隨後啞著嗓子說:「發動了還敢往外跑,真是好大的膽子。我今天差點要被你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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