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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消失的盔甲（第2页）

韩大胆儿想起刚才上楼的时候，还瞥见二楼走廊的盔甲，他从下室奔回二楼走廊，却赫然见到，原本放着骑士盔甲的位置，那副带着丝绒罩袍的盔甲已经不翼而飞了。盔甲外侧的玻璃陈列柜也还在原位。左侧高悬的那把剑也还在，唯独盔甲不见了。

他怕盔甲被人故意藏起来，就在四周查找。可这里除了一些玻璃盒子陈列品和墙上的油画之外，别无他物。

韩大胆儿连走廊窗户的丝绒窗帘后面都搜查了，也没找到铁盔甲的踪迹。他心里寻思，刚才听见铁衣甲胄走路出的金属甲片声，之后就目睹了身异处的乔治布朗，现在那么笨重的铁盔甲也消失了。

要是有人故意趁大家不留神搬走盔甲，那就必须先挪动罗马柱和上面的玻璃陈列箱子。韩大胆儿之前敲击过那盔甲，觉得盔甲是厚铁打造十分沉重。

现在他又伸手尝试推动陈列箱，凭他的力气也废了很大劲儿，才勉强推动。刚才生的一切只是很短的时间，除非是好几个人一起动手，否则凭一两个人要想推玻璃陈列柜，搬走盔甲时间根本不够。

难道真是铁盔甲化成看不见的幽灵，斩杀了乔治布朗？

这念头仅在韩大胆儿脑中一闪而过，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幽冥之事更加虚妄无稽。他只相信人心险恶，更胜山川，他知道眼前红堡这出命案，一定另有别情。

他转念一想，凶手现在还把自己关在下室，即便在外面有帮凶，只要凶手逃不出反锁的下室，门一打开，就会真相大白。

除非打开下室铁门，穿盔甲的骑士真在里面，否则所谓故布疑阵岂不是十分愚蠢么？

韩大胆儿趁着工部局的人没来，又在二楼挨个房间查看一遍。二楼有四间客房，一间衣帽间。

客房里床和家具一应俱全，但是却没有那消失的盔甲踪迹。衣帽间里挂着很多西服、大衣、搁架上放着很多双皮鞋和礼帽。除此也找不到那副盔甲。

一楼还有几位宾客眼巴巴看着楼梯，按照那盔甲的大小，即便可以搬动，想从楼梯搬到一楼不被人现，也绝无可能。

韩大胆儿回到乔治布朗的房间，这时小犹太和赵景生，都从下室回到面，铁门里毫无动静里面的凶手并没有要出来的样子，所以下走廊只留了赵景生的随从陈九，一人看守铁门。

小犹太见赵景生看着面熟，好像在哪见过，还等生问了韩大胆儿。他得知赵景生就是和梅若鸿坐在车里的那位翩翩公子，顿时对赵景生没了好感，反而为韩大胆儿担忧道：

“您了这情敌不光身份高，脑子也很好使，人家要是想追梅若鸿，您了可就危险了！”

案件当前，韩大胆儿没心思想其他的，只是拜了小犹太一眼，就继续四处查找线索。

小犹太不理那套，低声道：

“您了随便吧！反正媳妇儿又不是我的，谁着急谁知道！”

这时韩大胆儿在乔治布朗的书房，书桌抽屉里找到个小瓶子，瓶子里有些棕黑色的东西，像是颜料，正拿起来观看。

一旁的赵景生看到后说道：

“这可能是染色剂，用来给一些织物染色，也可以染！”

韩大胆儿又看看桌上有些旧铜器和一些工具，所以推测这是用来修复古物的染色剂。他又打开另外一个抽屉，谁知抽屉卡在一半。他伸手进去摸索，却突然觉得一阵刺痛。抽出手来才现，手指被东西刮破了，正在流血。

赵景生掏出一块白色丝绸手帕，递给韩大胆儿，示意让他先包扎伤口。韩大胆儿本以为口子不深，所以把手放在唇边吸吮了几下，但手指刮破处虽不用缝针，但伤口也不浅，自己今又没带手帕，只能点头致谢，然后接过赵景生的手帕，包住手指的伤口。

韩大胆儿用力拉开抽屉，这才现抽屉为了抽拉顺滑，原本两侧抱着薄铁皮，就是这铁皮松了，翻开的边缘割伤了韩大胆儿手指。而抽屉里却没什么东西，只有些认不得的小工具，除此外别无他物。

韩大胆儿见找不到什么有用线索，就下到一楼，想询问老蔡找些线索。从书房离开的时候，韩大胆儿觉得，之前几案上的东西似乎少了什么。他上前查看那些堆放的古物，现瓷器、青铜爵还有那些玉器还在，唯独少了一面巴掌大小的古铜镜。

他寻思一定是刚才来到书房的宾客中，有人顺手牵羊。可为什么小件的玉器瓷器不拿，偏偏拿一面小铜镜呢？他对古物不太了解，所以无法推测物品价值。但他听过金有价玉无价，而瓷器更是古董之最，在他的认知里，认为这些东西价值应该远高于那面小铜镜。所以他觉得或许是因为那铜镜小巧，方便隐藏，所以才顺手偷走了。他却完全没想到，那小铜镜远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仆人和老蔡还有韩大胆儿在二楼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下铁门的钥匙，只能等着工部局警察来了，再想办法把铁门弄开。

这时一楼大厅的宾客基本都无精打采，有的想要尽快离开，但管家老蔡和门口的仆人一直劝阻，引得有些宾客大吵大闹。而有的人则和身边的人议论这里生的事。

严致一和高云隆等人，凑在一堆不知在说些什么。伯爵夫人和让皮埃尔也在神色凝重低语。韩大胆儿把二楼盔甲消失的事情和大家简略讲了下，韩大胆儿本以为今来的宾客，许多都接受过现代教育，大部分应该都是些无神论者，可谁想到，一听到盔甲消失，尤其是之前一起去过下走廊的几人，都开始产生一种惶恐不安的情绪。

近来在租界里红灯照的莲圣母怨灵复仇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原本的凶杀案也被一些人添油加醋四处传播，更有甚者传出，莲圣母的怨灵可以寄附在物件上，向自己的仇人复仇。

刚才和韩大胆儿一起去过下走廊的几人，除了赵景生十分理智，小犹太事不关己，其他几人中严致一是无神论者，其他听过骑士盔甲走路声音的人，都已经开始相信乔治布朗是死于怨灵之手，而且还有人议论说乔治布朗就是当年杀害莲圣母林黑儿的元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