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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院史。」
徐院史面色僵住:「郢,郢王,這是堂堂三品命官的府邸,怎可隨意被官兵包圍,這不符合朝廷規矩。」
「你跟本王談規矩?」
下屬抬了太師椅過來,儲司寒攤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握著拐杖上的純金虎頭,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輕輕笑起來,「在這大儲,本王就是規矩。」
徐院史霜白的鬍子氣的歪了:「縱然您是攝政王,這裡還有朝廷法度--」
「徐院史,」儲司寒厲的一聲打斷了對方的話:「上一個刺殺本王的人被車裂,您說說,本王該怎麼罰你合適?」
尋影跟隨儲司寒多年十分默契,甩了一份口供過來,徐院史撿起來一看,面色雪白。
虎頭的拐杖點在地上,儲司寒勾唇:「院史,您說,是烹油好,還是炮烙好?」
「寒哥哥--」
徐清晚提了裙擺匆匆跑下來,擋在徐院史面前,「你放過我祖父吧。」
儲司寒微微眯眼,目光落在那忽然冒出來的女子身上。
「你誰?」
徐清晚身子晃了晃,最終朝儲司寒走了幾步,提起裙擺,跪在儲司寒面前:「寒哥哥,我是清晚。」
女子盤了婦人的鬢髮,目光含淚。
「清晚--」儲司寒淡淡的念一聲,「想起來了,原來是曾經的徐家大小姐,本王好跟你熟?」
「寒哥哥,我知道你恨我,恨爺爺,求你看在曾經的情分上,放過我爺爺。」
「情分?」儲司寒:「你我何曾有過情分,本王怎麼不知?」
徐晚清面色雪白,他竟一點不記,曾經,她同他有過婚約嗎:「就算你恨我嫁了旁人,可。」
「恨你?」
「徐大姑娘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你算那根蔥,值得本王恨。」
徐晚清一張臉漲的通紅,「我爺爺曾經是你的老師。」
儲司寒拍了拍那隻跛了的腿:「騙本王入埋伏圈,被砍了十一刀的老師?如今親自派人殺我的老師?」
徐清晚回頭,徐院史面色僵了僵,卻是道:「郢王誅殺手足,賢良朝臣,把持朝政,挾持聖上,樁樁件件,罄竹難書,臣誅你,乃是替天行道。」
徐晚清:「寒哥哥,只要你願意放了我爺爺,我可以隨你處」
後面的話還未說出來,改成尖肅叫聲:「啊!」
銀光在雙眸里一閃,熱血濺在純白的積雪上,染出污穢的紅,空氣中是粘膩的鮮血。
徐清晚看見一顆頭滾在她腳邊,徐院史的頭,眼睛還睜著,睫毛動了一下。
一瞬間,徐清晚僵硬的像是一塊石頭,連動也忘記了。
儲司寒從袖子裡掏出帕子擦乾淨拐杖上的血,扔了帕子,吩咐尋影將人頭裝進盒子裡,淡聲道:「尋影,這裡交給你了,七歲以上的男丁,不留活口,女子皆沖入教坊司。」
留下這句話,捧著盒子拄著拐杖,將震天的驚悚呼聲留在身後,連個眼神都沒給徐清晚。
親人直面死亡的哀嚎聲灌在耳膜,腦子嗡嗡作響,徐清晚軟軟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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