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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令月沉吟片刻,道,“我想,若是有这些书画作陪,鼓舞着他,他便不会轻易放弃,不会自暴自弃,会为了早日完成这些作品,好好治病的。”
“姑娘说得对,奴婢这就去。”
香瑛应下,便寻了箱箧去往书房去忙活。
好一会儿,小丫头抱了厚厚一沓画纸跑出来,嘻嘻笑道:“与其说是书画鼓舞,不若说是姑娘你,才对。”
柳令月疑惑抬眉,走上前翻看起来,蓦地,耳根就热得发烫了。
那些未完成的画,张张皆是她的写真。
哭的,笑的,喝醉的,还有一起绑在马上嬉笑打闹的……
很多她都记不得了,
却都画在这里了。
“啧啧……这么多画,怪道世子没时间替它们着色。翻得快些,姑娘都能动起来了。”
香瑛一边翻看着,一边打趣。
看来这契约,是不得不续上了,柳令月暗道。
……
秀州城外官道,一辆马车徐徐往西北方向的圣京驶去。
轿厢里,时旬凭着本能,朝柳令月所在的方位,得意问道:“阿月,我这样打扮如何,像不像是世外高人?”
他今日着一件玄色绸衫,头发用小冠束起,原本应当系在额间的,绣着青竹的丝质眉勒,被他绑在了眼上。
风一吹,耳后两根丝带高高地扬起,颇有些洒脱恣意的风骨。
不愧是时旬,柳令月道:“世子,这样捂着,恐对眼睛不好……”
“钱袋子,你不懂,我这叫乐天知命。事已至此,总不能日日以泪洗面罢?”
时旬用手理了理眉勒,“我在圣京,那也颇有点‘名望’,就算瞎了,也不能不帅。”
柳令月噗嗤笑出声来。
“哎,这就对了。”
时旬说罢,将脸别过去,微微松了口气。
一路上,这小娘子不是为他眼睛受伤的事道歉,就是搀着他问东问西,生怕他嗑了碰了,累了饿了。
紧绷得像跟弦似的。
此事本就怪不得她,况且还有幕后之人暗中指挥方嬷嬷,他这回不受伤,或许下回连命也保不住。
如此说来,她也算是自个的救命恩人。
钱袋子,写真模子,母亲亲自认证的好媳妇,外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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