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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她们,”
时旬嘴角耷拉着,有些不
悦道,“直接叫车夫进城,往国公府去。”
柳令月应下,遂掀了帘子,探出头去。
还未开口知会车夫,但见一高一矮两个华服女子团团围了上来。
“是阿月么?长得可真俊。”
高个女子紧紧盯着她的脸,四下打量着,那眼神险些要将人看穿。
“就你会说漂亮话,赶了几十天的路,脸都是灰的,哪看得出俊不俊?”
矮个女子翻个白眼道。
“时有韵,怎么跟你嫂嫂没大没小?”
时旬跟着出来,有些不满道,“道歉,否则我揍你。”
名叫时有韵的矮个女子噗嗤笑出声来:“你这算什么打扮?你又凭什么命令我?”
“娘没告诉你,我瞎了么?”
时旬扶了扶眼上眉勒。
“啊……”
时有韵惊道:“我只当你是受不得那疯人窟的苦,找了托辞,回京来寻欢……”
话说到一半,便被高个女子捂住了嘴:“阿月,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乱说,我回去定好好收拾她。”
那时有韵似乎很是不满,挣扎着,咬了高个女子手腕一口,道:“时雅筠,方才在家你还说,要好好给这商户女立立规矩,如今怎么反倒教训起我来了?”
时雅筠似乎有些身手,被时韵这么咬了,又揭了短,恼羞成怒,反手一用劲,便将人狠狠摔到了地上,“我何时说过?你少胡乱编排我!”
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两人竟扭打到一块去了。
柳令月尴尬地笑了笑,想起离开秀
州前云娘子交到她手中的枣木小板。
真没想到,乔国公府的两位大小姐,竟是这副“野性难驯”
的模样……
那礼仪规矩,懂得也没她这乡巴佬多。
她侧脸望向时旬。
原本清白的俊脸憋得乌青,拳头攥得咯咯响……
半晌,才听他忍无可忍道:“两位大姐,我瞎了,这是我妻子,送我来圣京治病,可否麻烦你们让一让,别耽误我看眼睛?”
唰得一下,两姊妹分开了,端端地站着,又甚是贴心为对方拢了拢耳边乱发,互相抱了抱拳,宣告暂时歇战。
然后便见那时雅筠笑眯眯走来,搀扶着时旬上了马车,道:“走,走,阿旬,咱们回家去。爹爹若晓得,你如今这般可怜,恐怕会很是伤心。”
“哭?大姊真是会开玩笑,想必他笑得最开心……”
时旬冷声回应,甩了她的手,又转过头来,对柳令月道:“阿月,跟上,坐我边上来。”
柳令月哎了一声,随她们登了车,心里不由地嘀咕起来,时家两姐妹都是这般不着调,那位时公爷,还不知道好不好相与呢……
……
乔国公府时家。
张灯结彩,满地铺红。
门外丫鬟婆子站了一大堆,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望眼欲穿地等待着世子归来。
唯独正中那位大腹便便,头发灰白,面色灰败的中年男子,一脸的不高兴。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莫非那娘们知道我在圣京的事了?”
他兀自嘀咕着,眼里尽是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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