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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妄境不问（第2页）

“殿下醒来之后，对让殿下国破家亡的人，有何想法？”

夏颂神色晦暗，垂头思考许久。

就在瑞宣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夏颂忽然抬头，眼神坚定道：

“那是梦境，不能因未曾生的事情，予人定罪。为帝者，更不能先入为主，用人选能，应听其言，观其行，体察细微之变化。若是我自身有过，失臣心、丧民意，那便罪己。”

易罡目光炯炯，焕出明亮的光彩，语调铿锵。

“为国尽忠，守土安民。虽百死其犹未悔。”

瑞宣抚掌大笑：“好好好，臣要拜谢仙人点化。有此帝王，乃夏国幸事。”

七王爷夏朴对夏颂所言之事，尚在忧心忡忡，如今听到夏颂的回答，却是松了一口气。朝瑞宣道：“村中有庙，不若择吉时礼谢。”

瑞宣颔，眸中满是希望，道：“应该如此，我去准备三牲。”

高云睁眼怔怔地望着顶棚，回忆梦境中的经历仍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皇图霸业中道崩殂，背叛受辱，亲族流散历经磨难。一幕幕场景宛如人间炼狱。

“兄长。”

高玉华敲门，声音急切中带着哭腔。

高云翻身从床上起来，低头看一眼昨日穿戴，暗叹一声。

“玉华，勿急。兄长在此。”

梦中经历几十年风云变幻，与人勾心斗角，虚与委蛇，一朝梦醒如获新生。重生的意义，便是一切重新来过，审视过去，弥补遗憾。

“兄长，我……”

高玉华眼中泪水止不住沾湿衣襟。

高云搂住小妹的肩膀，带进室内，倒杯温水给她。

“不过是场梦罢了。”

高云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小妹，忆及梦中兵乱流离的妇人，心中痛不可遏。他要的天下，不是亲人俱丧的天下。

“兄长，我在梦中经历的人生太过真实。我……”

高玉华心中咯噔一下，半句也说不出来，数次张嘴都无法声。

“兄长？”

高玉华神情慌乱。怎会说不出来？

高云揉揉她的头顶：“是不是现，无法将梦中的事情说出来？”

高玉华拼命点头，每当想说出细节，便无法声。

“那就不要说。梦中之事可能不是假的。或者说，如果我们在几个重要时间节点，做出类似选择，那便是我们人生的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