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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那几个外国人是船代安排过来的,船代公司担心他们语言不通,专门给他们安排了个翻译。那个翻译跟徐晓兰是同学,昨中午吃饭时,徐晓兰说那几个外国人是第一次来我们中国。”
“姐,你再想想,他们三个有没有别的可疑。”
“那个戴眼镜的刚来时也跟我套过近乎,说他是东海一家什么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公司的副经理,问我是什么方人,还说他老家也是陵海的。”
“后来呢?”
“后来说外国海员住这儿要用外汇券,在楼下买东西也要外汇券,问我有没有跟外国人换点。”
“你怎么回他的?”
“实话实说,领导不让我们找外宾换,被现搞不好是要丢饭碗的。再说外国什么都有,人家什么世面没见过?
上岸之后是要去换外汇券,但不会换很多。主要是用来交住宿费,顶多买点烟酒和日用品,不会出去买别的。”
生怕弟弟不相信,韩宁强调道:“外面那些商店里的东西,人家看不上!”
听姐姐这一说,韩渝赫然现之前想简单了。
进口的东西比国产的好,并且在国外购买比在国内便宜,人家没理由舍近求远跑中国来买。
况且来滨江的外国人大多是靠港的海员。
跑船很辛苦的,一出门至少六七个月,不是为了妻儿老小谁愿意干这个,他们来滨江是工作,不是来旅游的,不太可能花大钱去买外国没有的中国工艺品。
韩渝沉思了片刻,低声问:“姐,外国海员上岸,一般会换多少外汇券。”
“这要看他们的食宿是不是船代安排的,如果是船代安排的,他们顶多换三五百,够零用就行,换那么多做什么,他们带回自己的国家又没用。虽然出境时能换成美元,但银行和代办点的人又不是每都上班。”
“他们这一走,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中国。”
“是啊,所以那些外国人都算着换,人家虽然赚钱多,但一样精打细算,一样会过日子。”
滨江因为航道浅、泊位不够深,虽然是沿海开放城市,但靠港的外轮吨位既算不上大,数量也不多。
平均下来,一个月也就一两艘。
一艘外轮以二十个海员计算,靠一次港上一次岸,顶多换一万元的外汇券。
并且由于深水泊位很少的关系,有些外轮不会靠码头,而是停泊在距码头很远的锚,货物通过驳船装卸。
很多船长船员嫌乘坐交通艇摆渡来摆渡去麻烦,虽然入境了但不会上岸,毕竟船上什么都有,就算没有也可以委托船代采购,也就不存在兑换外汇券这回事。
这就相当于打了个五折,相当于每艘外轮靠港,船上的人只会兑换五千元外汇券,只够买一台屏幕稍微大点的进口彩电!
而且跟人家兑换外汇券是要用人民币的,不是无本买卖。
如果只是找外国海员兑换外汇券然后倒卖,那三个东海人大老远跑过来,不但无利可图甚至可能赔本,毕竟往返要车旅费,住这儿要花食宿费……
韩渝正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咸鱼咸鱼,收到请回复。”
“收到。”
“女的回去了,一个人回去的。”
“明白。”
这么通话不行,这么通话早晚会被旅客现。
韩宁正准备让弟弟去值班室,值班室的电话又响了,干脆拉了拉弟弟的袖子,一起走了过去。
“我客房部……好的,我马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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