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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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第2页）

正如今日与6郎重逢，我也以为我不会再有波澜……然而，我还是高估了我，6郎一片痴心，而我唐婉又能如何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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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灵皱了皱眉，哪怕她再憨也能看出唐婉在转移话题，但她也不理解报恩的方式那么多，为何唐婉只看见了一个——唯有以身相许。&1t;p>

而是她有嘴，她直接问了：“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何苦以身相许，若你不喜欢赵公子，直接明说便是，那赵士程是会成全你和6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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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灵小姐，以你所见，我又有什么是自己的呢，又有什么是能够偿还他人的呢。&1t;p>

珠宝饰？亦或是锦衣华服？&1t;p>

可惜啊，这些都不是属于我的。&1t;p>

唐婉除了自己，一无所有，而你面前之人，也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1t;p>

况且……这七年点滴，我欠赵家许多，我又怎么能离开夫君，他敬我爱我，替我搜寻无数孤本，心疼我的身子，每每将我如冰的手捂在怀里，他为人处事也好，待人真诚，哪怕素来爱酒，也不在我面前喝酒，唯恐酒味污了我……我无以为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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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灵知道赵士程对唐婉很好，但她依旧不能理解唐婉的想法，感恩之心固然没有错，但除了身体和钱财，就不能用别的作为回报吗？&1t;p>

龙灵：“赵士程曾夸奖你的才华千金难买，你可以用才华来报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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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闻言瞬间笑了，却不是喜悦的笑，而是那种自嘲的笑。&1t;p>

“哈～小龙灵，才华固然千金难买，可女子本身并没有才华可言。&1t;p>

你有所不知，在此处女子读书反而是罪孽。&1t;p>

我自幼身子虚弱，因而不学女工，却也不爱读女书，拿着家中男儿的习的四书五经看得津津乐道，因而自小与家中的姐妹没有什么话聊，长大了也没有什么好友。&1t;p>

有时我也会想……&1t;p>

若我未读过书，就不曾了解无数名山大川的伟岸，读书好。&1t;p>

但我若未读过书，就不会产生如此多荒诞不经的想法，能安然享受作为赵氏的荣华富贵啊，读书不好。&1t;p>

我若未读过书，就不知道理，不知道理就不辨是非，读书好。&1t;p>

但我若未读过书，只挂念一日温饱、锦衣华服、琳琅珠宝，那忧国之思也就淡了，为人苦闷也就轻了，那日子也就好过了，读书不好。&1t;p>

如此往复之下，只能越想越气，气自己读了那么多书，才能自己和自己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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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灵……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堵，“你这样，我不知道该如何劝你，我总觉得你想得多也看得清，但就是因为太看得清了，所以才心疾不能医，那现在怎么办嘛，你既然放不下赵士程，那就只能放下6游了，但是依你的性子，又怎么放得下6游？最后又是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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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眉眼弯弯：“是啊，放不下……6游啊，我前半生读了他的诗，敬仰他的才气，后与他夫妻，琴瑟和鸣，两人吟诗作画，春日采菊做枕……怎么不挂念呢，毕竟分离非我所愿，我向来都是被人差遣的……&1t;p>

当年与夫君成婚之时，我已做好了斩断前缘的准备，多年字画系数入了火盆，定情玉钗也被我碎玉断情，这么多年以来，我也做到了不去想不去念，毕竟我已是赵家妇，又怎么能一心二许。&1t;p>

而且自我嫁入赵府，日子总归是比6府好过的，主母不管我、夫君怜爱我，但……世事弄人，今日游园再见6郎，往日种种浮现眼前，又怎能不心起波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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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始终不敢产生那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世间安得双全法。&1t;p>

“你这样……既想要自由又想要报恩，既放不下予你欢乐的赵士程，也放不下爱你的6游，身陷其中却不愿自救，宁可将此生蹉跎着过去，我不知如何帮你了，我只能帮你问问你自己，你……能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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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笑了：“放不下的，我想要的苦求不得，求而不得又怎能不心生怨怼，而怨怼生恨，却恨这恨也不能对别人使，父母生我，夫君爱我，唯有自己好欺负，故而只能折磨自己，恨自己不能由刀斧一分为二，一份成全赵士程多年情谊，一份成全6游年少爱情，若是还能有些许碎屑，我也愿这碎屑能替我走走这名山大川，去那塞上边关保家卫国。&1t;p>

龙灵小姐，若是有来生，我想做一个男儿，纵然世道艰难，也总比现在自由些许，纵使身死，亦无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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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说着说着眼中的星光暗淡了，她的情绪向来伤不了别人，只能自伤，心中苦闷多了，心疾就越好不了，多思多虑之下，身心俱疲，唯有一死解脱了事。&1t;p>

“别这样……”

龙灵的泪光在眼中打转。&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