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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兒想了一下,很快點頭:「有啊,就在這條巷子裡,姑娘你往裡一直走就能看見。不過姑娘,這錢家宅子裡早沒人了,都搬走了,你是來尋誰的?那人沒同你說嗎?」
盛媗剛挑起一筷子面,聞言動作頓了頓,又將筷子放下了,一臉驚訝:「搬走了?都搬走了?」
「是啊,姑娘你找誰?」
「我找我表姨。」盛媗道,「我表姨姓羅,我們是遠房親戚,早幾年還來往,後來不知道怎麼,表姨一家漸漸和我們家失了聯絡,今年以來更是一點信兒都沒了,所以我爹叫我來看看。」
小哥兒從一片白濛濛的熱霧後抬起眼,不大相信地掃了一眼盛媗:「就叫姑娘你一個人來?這人生地不熟的,家裡也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盛媗又挑起一筷子面來,吹了吹,「我家裡是開武館的,我可有些身手,小哥兒你可別小瞧了我。」
「誒!不敢不敢!」小哥兒笑了,對盛媗這話也沒什麼不信的,畢竟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實在很難讓人將她和騙子聯想到一塊兒,再說錢宅都空了,去騙什麼呢?
小哥兒這樣一想,正巧煮完了面,一時也沒別的客人來,收了錢後便索性坐到了盛媗對面,打開了話匣子。
小哥兒問:「姑娘的表姨應該就是錢家宅子以前那位羅夫人吧?」
盛媗沒點頭也沒搖頭,只說:「我只曉得表姨嫁給了一個姓錢的窮書生,我爹天天告誡我,叫我可千萬別學表姨,他說書生最不靠譜了。」
小哥兒看著盛媗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出這樣大咧咧的話來,一下子樂了:「誒姑娘,你別不信,你爹可不會害你,你爹怕是看你那時候還小,話不好說得太直白才沒細說,但真叫你爹說著了,那姓錢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哦?」盛媗一邊吃麵,一邊配合地疑了聲。
小哥兒立馬道:「那姓錢的不是我們壽城的人,聽說是從遵州來的。羅夫人呢,以前在家裡做姑娘的時候,那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可也不知道怎麼,偏看上了這麼個外地來的窮書生。兩個人成了婚,頭兩年還好好的,還生了兩個兒子,但後來沒多久,那個姓錢的就在外頭養了個小的,嘖,用羅家的錢在外頭養女人,當真是不要臉!」
盛媗不吃麵了,一臉愕然看著他:「那我表姨呢?她知道嗎?」
小哥兒嘆口氣:「羅夫人那時又有了身孕,誰敢讓她知道,那說不準是要人命的,就這麼瞞著了。」
盛媗道:「那生了孩子之後呢,總不可能一直瞞著吧?」
「那是,想瞞也瞞不住啊。」小哥兒回想了一番,道,「我聽說後來羅夫人是和那姓錢的吵了一架,但兩個人後來不知道怎麼又好了,羅夫人還給那姓錢的納了個小妾。姑娘你知道,羅夫人原本就是大小姐,嫁給姓錢的那是下嫁,他哪敢納妾啊,可人家在外頭偷偷養了一個,興許是這樣,羅夫覺得與其讓他在外頭養,不如給他納一個。」
盛媗沒說話,臉上的神色有點憤憤。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又問:「那後來他們為什麼搬走了呢?」
小哥兒擺擺手:「我還沒說完呢。那姓錢的納了妾,卻還是不安分,和那個外室並沒有斷,羅家呢,後來又出了事,聽說是羅老爺做生意被人給騙了,羅夫人家裡一下子落敗了,又知道姓錢的和那個外室還勾搭在一起,兩個人就大吵了一架,再後來,兩人就和離了。再然後,那姓錢的就不知道去了哪兒了。」
盛媗臉上茫然了一會兒,露出點急色來:「那我表姨呢,那該死的錢書生跑了,表姨家裡又出了事,她們怎麼辦?!」
「這個……」小哥兒被這麼一問,也有點疑惑,「姓錢的不見之後,羅夫人就自己帶著孩子,倒還是住在錢家宅子裡,之後就少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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