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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寧一笑,沒有再作應答,也沒繼續往後宮去。她在展岳的目視下,慢吞吞地從東直門口上了馬車。
展岳神情一僵,他凝視著自己衣擺上的那些褶皺,低聲吩咐跟在他身旁的金吾衛:「幫我走一趟長春觀,請汝陽長公主抽空,於這兩日進宮一趟。」
那金吾衛道:「是。」
「快去快回。」展岳伸出一隻修長的手,他輕輕地拍了拍金吾衛的肩,模樣看似稀鬆平常。
可那金吾衛,分明見到指揮使的指尖帶著一抹蒼白的顫慄。
金吾衛忙神色鄭重地領命而去了。
而當天下午,嘉善也通過陳功,知道了父皇有將她嫁給德寧長公主的長子鄭雲遲之意。
她當即就急得焦頭爛額。
德寧長公主沒多喜歡自己,這點,嘉善早便看得出來,老實講,她與這位姑母或許還不如她和汝陽長公主的關係親近。
可嘉善也明白,父皇這是一番好意。德寧長公主再如何地與她不親近,嫁到自己姑母家做媳婦,至少也比嫁給別人家要自在。
而且,鄭雲遲為人素來寬和,又與她有表兄妹之名,必然不會薄待自己。
這個人選,大概真的是章和帝深思熟慮了許久,權衡了各方的利益以後,才下的決定。也就意味著,這回要說動父皇改變主意,只怕沒那麼簡單了。
嘉善緊緊地皺著眉,她長長舒了好幾口氣,一下午都幾乎沒什麼心情做別的事兒。
趙佑澤本來已經將幾個壽字寫好了,只需要給她時間把字樣繡出來就成。這下子,卻是惹得她頭痛欲裂,哪裡還有心情做刺繡。
「阿姐怎麼了?」趙佑澤午睡剛醒,他揉了揉眼,從內室里出來,見嘉善一直在長吁短嘆,他不由開口問。
自從從長春觀回來以後,只要是沒有課業的時候,趙佑澤便有些喜歡到鳳陽閣來粘著嘉善。
嘉善也心疼弟弟,自然是百般應允,聽到他問,卻說:「一些煩心事兒罷了。」
「唔。」趙佑澤點頭,他一向乖順,對於嘉善不想說的事情,也不會多問。
他聽著嘉善的呼吸聲始終是沉悶地,便咧開嘴笑說:「我幫阿姐看信吧。剛才鄭嬤嬤把表哥寄的回信拿了來,我替阿姐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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