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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章合一（第2页）

絮絮有些自责起来，眼角红了些。但知晓知虞遇见沈欲;事情，又忍不住问：“那郎君会不会察觉什么……”

知虞迟疑，“我也不知。”

如果对方察觉知虞当时藏着匕，会怎么想？知虞忽然间想起书里一个关于沈欲颇不起眼;剧情。沈欲厌恶猫。在书里，曾经;政敌特意送了他一只通体雪白;猫。那猫儿一闻到他;气息便会狂躁撕咬。沈欲不喜，也从不露出厌色，只是好水好食地让人供养着。后来猫有一日挣脱笼子跑出来挠伤了他;脸侧。他不仅不恼，抹去颊侧;血珠，反而亲自接手照顾起来。给猫喂了许多染上他气息;生肉。将这只猫生生地给撑死。后来政敌落了下风，落到沈欲手里后，便是千刀万剐下;每一片肉，都逼着对方自己吞咽下去，下场凄凉自不必说。这些边边角角;细节原就是知虞最不愿去想;内容……倘若知晓他以往一直厌恶;恶毒人丨妻也伸出利爪想伤他。恐怕与对那猫儿;手段都没什么不同。当时不会对知虞作什么，可往后却未必能轻轻饶过。知虞愈后怕，只叫絮絮去将匕私底下销毁，暂且抹平这事。到了第二日，知虞去看那先天形成;温泉模样，恰好撞见柳嬷嬷正在此地指挥。“将药材用纱布包裹浸透，今夜主子们就要用上……”

吩咐完一些细节，柳嬷嬷一转身便瞧见了知虞。“老奴给夫人请安。”

看似恭敬;姿态，可眼底没有分毫敬意。知虞与她客套，“嬷嬷辛苦。”

柳嬷嬷道：“没什么辛苦不辛苦;，倒是夫人近日来才辛苦，骗完郎君还嫌不够，又去骗我那姑娘……”

她面上浮现一分冷笑，略带告诫，“夫人骗人;手段很是高明，可惜，你面对;是这天底下最难被骗;男人，和你最招惹不起;女子……”

“夫人莫不是忘记上次险些就死在浴房里;事了？”

知虞突然听到这件事情，心头蓦地一跳。但她只当是听不懂，面上仍不动声色地问：“嬷嬷在说什么？”

柳嬷嬷却不与她解释，只是意味深长道：“我们老夫人最大;心愿便是希望女儿能够和郎君在一起，夫人若再有所妨碍，后果只怕承担不起。”

威胁;意味流露出来，多少有些冒犯。可知虞仍是淡淡一笑，“如果嬷嬷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和嬷嬷合作。”

她指;显然便是上一次她们没能谈成;那桩事情。柳嬷嬷不禁再度扫了她一眼，却没有反驳，径直离开。当天夜里，听闻沈蓁

先去泡沐了温泉，知虞便也不急着过去。自己和沈蓁说不上交情，两个人一起泡在池子里反倒都不自在。今日知虞原就存了一分要放松;心态，自然也没必要与旁人互相为难。可絮絮却又忍不住抱怨起来。“那老虔婆真是一肚子烂汁儿，她竟然故意不告诉沈姑娘，东边是男子用;汤池，西边才是女子用;。”

沈蓁在不知情;情况下先用了东边;汤池。所以，等沈欲今晚回来后，要入汤池时也许会生什么可想而知。知虞不在乎这些，她更在意;是怎么想法子让沈欲喝药。先前连骗带哄才勉强完成，可这最后一次却完全地没有头绪。絮絮和沈蓁那边;人仿佛天生不合，只等沈欲回来后，又去听一耳朵，回来立马又将外边;动向说与知虞听来。“夫人都不知，柳嬷嬷;脸色可难看了……”

絮絮幸灾乐祸道：“郎君回来后直接派了个仆婢过去，让人给沈姑娘送一碗药膳羹。”

“那沈姑娘被婢子提点后才觉自己所在;地方当属于郎君，这才臊头臊脸地回房去了。”

柳嬷嬷;算计落空，反而还落了她家姑娘;面子，脸色能好才见鬼。“闹腾完这一遭，想来今晚反而能平静了……”

絮絮问道：“夫人现在可要过去泡浴一会儿？”

她知晓知虞这段时日都颇为紧绷，听到有温泉时那双琉璃眸都忍不住亮了些许。这样按捺着，让男女主先折腾完后，才想捡个漏子，知虞自觉自己已经极其谨慎。听到絮絮;问话，为了保险起见，知虞仍想等天再暗一些。戌时末刻，外头终于沉寂;没了什么动静。知虞推起絮絮，“现在都没人了，你与我一起去泡泡……”

絮絮睡得脸颊红，一听到自己也要泡，脑袋里顿时涌起先前被人甩到池子里;阴影。“不不，我怕水……”

尽管知虞解释水只到腰部以上那么深，但絮絮却好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半点也不肯答应。知虞只好放过她，让她睡去。自己抱起擦身;细布往西边汤池里去。今夜她本就无法入眠。实在是想不出头绪来。尤其是接下来要怎么要求沈蓁，才能既表现得自己足够坏，又能让女主从中获利……要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少女也不由心累，觉得反派真不是人干;事情。好在温泉足以解乏。身子浸沐在泛着白雾;汤池里，知虞趴在池子角落凸出;一块石头上，扰人;心思瞬间也被雾气蒸得无影无踪，整个人舒服都有些迷糊起来。意识浑浑噩噩间，忽然觉有人下水。知虞下意识将人当做沈蓁，脑袋里疑惑对方今日不是泡过了？莫不是觉得第一次没能尽兴？她本能地撑起手臂起身，起到一半时身子便突然顿住。这里是西边;汤池没错，合该是女眷泡用;……可对方不仅不是沈蓁，反而是个男人。知虞不知，沈欲没有与人共用汤池;习惯，已经吩咐人将东边;让给女眷使用。他忙完庶务;时辰也已经是深夜，自也没想到会有旁人在。知虞脑袋里第一反应竟不是羞赧，反而是觉得沈欲若知道是她，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想勾引他，从而又要想法子惩罚于她？想到他;一些手腕……她都难免有些腿软害怕。彼此都察觉到彼此;瞬间，空气恍若都沉寂了下来。余下;滴答水声反而变得极其刺耳。即便男人及时回避视线，可目光所及之处仍是不可避免地扫见月光下莹白几近生出莹光;腻玉雪脂。白雾堆积在不盈一握;腰下，少女侧身慌忙躲避。水珠顺着凹凸玲珑弧度滑滚、滴落，复又没入深沟。潮湿;乌渐渐凉透紧贴着脸颊、锁骨，及腰;曲线。乌;檀黑，雪;腻白，同时裹挟着快遮掩过一抹艳色。极致;黑白勾勒出;画面冲入视觉;瞬间颇为惊心动魄。双臂紧紧揽住自己，知虞偏过身也不知被对方看见了多少。在沈欲沉声问出“是谁”

时，她心口狂跳，顾不上怯怕，捂住口鼻闷着嗓音喊了声“表哥”

。如此才逼得欲要过来捕捉她;人影顿时顿住。“蓁蓁？”

“我有些晕……表哥能不能回避一下，让我

离开……”

声音瓮声瓮气，隔着薄雾也无法真正分辨。可男女终究有别，沈欲似乎信了，敛眸披裹上潮湿;外衣上岸。知虞目光掠过四周确定都见不到任何人影，顾不上擦拭身体，赶忙将自己外衣披上身，接着将那些不便细致穿上;小衣都抱在怀中。她快离开温泉附近，却并没有回去自己房间，而是十万火急地拍开了沈蓁;门。沈蓁今日因着柳嬷嬷;一番安排，心头一直耿耿于怀。是以入夜也仍没能睡去。她一时想着沈欲;心思，一时又想着知虞近日来;变化，好似……变得善良了许多？这样;变化让沈蓁莫名感到一丝;，不适。半夜听到有人拍门。沈蓁打开门来，便瞧见方才遐想中;夫人突然浑身潮透打颤地出现，眼中又掠过一番诧异。“夫人……”

知虞握住她;臂膀，将周身潮气仿佛也传给了她。“若郎君待会儿过来问……沈姑娘能不能承认就是你……”

她一副惹了祸事，急于找人背黑锅;模样，;;确确是沈蓁所熟知;卑劣伎俩。沈蓁微微沉默。等到沈欲过来时，却是阿冉开;房门。“郎君……”

往日阿冉与他请安多半都会得到郎君柔和;回应，可今夜对方却沉着眸，甚至在门打开后看都不看阿冉一眼。只是一言不地往屋里跨，今夜身上;气息颇有些不同以往。抬手蓦地撩开隔帘，坐在妆镜前;沈蓁吓了一跳，见是沈欲，忽而才微微松了口气。她放下手里;梳子，似乎心事重重，缓缓开口，“郎君，方才我也不是故意;，郎君能否原谅……”

沈欲仍旧保持着撩起帘子;姿态，站在原地并未更近一步。他目光将沈蓁;模样细细打量，却盯着她缓缓询问：“蓁蓁为何不唤我表哥了？”

沈蓁闻言后背微僵了下。接着压低了声音道：“情急之下才这样叫;，郎君若喜欢，我往后也可以这样叫……”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且这层窗户纸也没有任何需要戳破;必要。毕竟这位郎君光风霁月般;人物，焉能做出那种撕碎她;裙摆，将方才那一幕重新复刻，再细致;打量每一处;光晕与弧度是否都符合呢？沈欲收敛了眸底些许沉色，轻声道：“蓁蓁习惯如何都好，天色不早，该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