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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就爱取笑我!”
盛惟乔嗔了一句,上前给众人挨个见了礼,这才嫣然道,“姑姑这回来得好早,今儿在外面被小乔拦下来,我都差点不敢信呢!”
——下个月月初是盛老太爷寿辰,往年盛兰心都会携丈夫儿女回娘家给亲爹祝寿,不过因为她在夫家也是当家主母,等闲脱不开身,所以都是寿辰前一日或两日才会抵达。
今年却比以前足足提前了七八日就来了,盛惟乔惊喜之余也有点诧异。
盛兰心听了出来,笑道:“还不是你表姐?她最近迷上了丹青,我倒想给她请个擅长的夫子教导呢,结果她嫌人家夫子太古板。想起来你娘可是此道高手,你知道她打小就爱黏着你娘,如今得了理由,成天闹着要我早点带她过来拜师,这不我虽然手头一堆事情,却也撑不住她纠缠,只好提前动身,免得这小祖宗折腾!”
这当然是借口。
实际上是冯氏前两日回了娘家后,明老夫人派人去劝了几回,都被冯家客客气气的挡了驾——明老夫人怕盛兰辞回来之后也哄不住,想着女儿盛兰心没出阁时同大嫂冯氏向来要好,冯氏也一直很给小姑子面子,兴许能给盛兰辞敲敲边鼓,这才送信让女儿今年提早回娘家。
这也是老夫人的一点小心思:盛兰心是她的亲生女儿,与盛兰辞却是异母兄妹,倘若盛兰心能帮上兄长的忙,往后自己跟盛老太爷都去了,女儿有什么事情求到长兄门上,也好开口不是?
盛惟乔向来万事不必操心,城府自然不深,没听出这番弯弯绕绕,倒很感兴趣的问沈九娘:“小乔你怎么忽然喜欢丹青了?你以前不是说最烦花花绿绿的看得眼晕?”
“说了喊我表姐——”
沈九娘白了她一眼,才道,“忽然改主意了不行啊?”
又指了指自己鬓间新插的一支瓷簪,提醒盛兰心,“娘,四哥方才不是说,两支簪子,恰好我跟大乔一人一支?”
“瞧我这记性!”
盛兰心一拍额,忙叫丫鬟从旁取来一支与沈九娘鬓间差不多的瓷簪,“这是四郎外出时瞧着别致买下来的,不值几个钱,就是戴着玩。”
那瓷簪是做成一支菡萏的模样,只开了一瓣,栩栩如生,花瓣上还做了露珠儿——如盛兰心所言,虽然瓷的不值什么钱,但胜在新奇,盛惟乔接过来把玩了会,也立刻戴到头上,又朝沈四郎笑道:“谢谢四表哥了!”
沈四郎容貌很是英武,浓眉大眼,鼻挺嘴阔,性情也十分爽朗,闻言摆手道:“表妹客气了——这回来的急,也没淘到什么好东西。下半年我要往北面走一趟,届时再给你带好玩的!”
盛惟乔同他寒暄了几句,问了问北方的风情,又跟沈家幼子沈十三郎说了会话,沈十三郎才六岁,性情与哥哥恰恰相反,乃是非常的怕羞,没说几句就不好意思的躲盛兰心背后去了。
盛兰心哄了他好一会他都不敢出来,只得尴尬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怀他时想着再有个女孩儿跟九娘做伴也好,这孩子虽然是男孩儿,倒比小女孩儿家还拘束些!”
“长大了也就好了,还小嘛!”
明老夫人圆场,“也是你们不常来,跟乔儿见得少,姐弟之间难免生疏了。”
说到这里看了看天色,正要说传饭的事情,却有丫鬟进来禀告:“老太爷遣人送了信回来,说已经动身往回赶了!”
盛老太爷这次出门拜访的老友,住在南风郡隔壁的苍梧郡。
两郡虽然接壤,但郡城却隔了好几日路程。虽然老太爷行伍出身,这年纪出门依然不肯乘车,都是骑马,赶路十分方便,但算算时间,距离他老人家寿辰已经不足十日,也确实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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