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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会儿,刘默磊就挪步离开了,他倒是留下了一小袋鸡蛋给谢阳。刘默磊说自己这是要把周围的邻居走访一遍打好关系,白天里一直不见谢阳回来,这才选择晚上来走上一趟。
袋子里的鸡蛋其实没有太多,约摸着只有十个左右。谢阳把鸡蛋放在厨房里背光的地方放着。他忽然想起来,当初他租住在这儿的时候,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走访打好关系的事情,甚至到了现在,他与临近的几家都差不多是路人情分。当然,这里的租客来来回回换了很大一波了,萧克何就是例子,刘默磊也是。来到这里的,都是打拼漂泊的,都不容易。记得上次叫房租,房东还对谢阳说过,现在的租客里面,不算上张晴源刘靖,他就输这里租的时间最长的租客了。
回信的时候,谢阳已经想清楚了,有时间是要和李建国聚一聚,反正同在一城,坐公交,只要耗上两个时辰而已。
浅眠中似乎有旋律传了过来......
街灯下,站着一位憔悴的狼狈青年。亲近他的人,都喜欢喊他小风,他亲近的人,他也喜欢让这些人喊自己小风。
记得天气已经暖和了,只是‘天’可不这样讲。
寒的刺骨的冷风猎猎作响,小刮一阵,谢阳就会止不住的哆嗦。他低下头,狠撸了下自己的裤腿,自己没穿秋裤没错,“这天气真是见了鬼!”
谢阳蜷着身子慢慢往前走。
路过几家住宅,它们的大门都擦的干净,红灯笼高高挂着,而门边用糖浆黏上的对联的颜色看起来还是那么鲜艳,像是一直未见过太阳似的。
走了一会儿,他哈着气暖手,哆嗦着小跑起来,打好的水泥路上,他的脚底也奇异的生疼。
路走不下去了,谢阳只能做了下来。心里想着,谢阳就现天上的星星好像被云雾遮挡住了。
依稀可见的星云,隔着云雾,月亮不再那么明亮了,倒是朦胧。河水中,见不到月亮的倒影,大云压境,天一下子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谢阳被吓的跳了起来,他左顾右盼,却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落进他眼底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刚刚走过的人烟地带,带着恐惧的呐喊不绝于耳,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长时间,人们哀叹末日早降临了十多年。
云开后,一切恢复了当初的模样,人们这时候开始欢呼,欢呼过后他们又都默契的不再提及这些事情,他们把这认为是自己的耻辱,是对自己一直以来认为的坚韧不拔精神的侮辱。
而那些声音,包括心声,跟大杂烩似的,一下子就灌进了谢阳的脑海里面。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东西硌了他一下,原来是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
谢阳猛的想起来了有趣的事,他突然就心血来潮,他想要起身,却现自己的脚被方块沙石给压到了。谢阳惊的张大了嘴,他用力的推着,沙石重量惊人,没有一丁点动弹的迹象。
费劲心思,谢阳终于气喘吁吁的放弃了,石头下面有红色的血液流油高往地流了出来,一部分还沾到了谢阳的裤子上。谢阳知道这是自己脚上流出来的,可他却始终感受不到自己脚上传来的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疼痛。
喊着救命,实际他已经百般无奈,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当然,这也不是什么人烟罕至的地方,他相信自己不会出事,起码不会在这里。
诡异的风似乎是从村子那边的方向刮出来的,风呼啸的声音像是老狼的哀嚎。河伴着风起舞,卷起两层楼那么高,它逐渐就变的像是黑色的野兽,张大了嘴巴,牙齿颗颗分明。谢阳不敢在躺着了,可即使是坐起来仍然改变不了现状,对他来说,一切都如飞蛾扑火一般,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不能任由旁物宰割,只要还有一点儿希望,就不能放弃!”
谢阳狰狞咬牙,心里劝诫自己,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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