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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玩意儿多金贵,你自个儿留着吃吧。”
秦越没接。
江迎雪正好准备洗手吃饭就出了屋,她对金霞道了谢,并把鸡蛋给了金霞,这才结了。
“妈,你......”
秦越觉得人家小知青吃亏了。
“妈什么你,人家不都说了交换吗?这两个鸡蛋我都不吃,你出大力气,都留给你!”
金霞拿起一个鸡蛋往桌子上头一磕:“闭嘴吃吧。”
江迎雪在屋里,想拿筷子吃饭筷子却握得虎口生疼。
她吹了吹,稍微缓解了一下火辣辣的痒感,但还是难受。
江迎雪想起了杜娟给她带了一些药,杜娟照顾江迎雪是无微不至细心非常的,她早料到江迎雪下乡劳作难免会受外伤,给她带了一些药,并且写了一张纸条说明,不仅能让江迎雪知道受什么伤涂什么,还能让她在药用完了的时候,去保健站买药的时候能说出药名。
江迎雪用了碘伏消毒,又涂了点化瘀的红药,虎口上凉飕飕的。
这间屋子坐东朝西,采光一般,先前被当做放杂物的杂物间,也不怎么通风开窗,有些霉味。
江迎雪就把后窗给打开了,一股穿堂风吹进来,清新了不少,因此也没关门。
“伤着了?地里的苞米跳起来打的你?”
秦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在外头瞥见了江迎雪没吃饭,举着两只手在晾。
“掰玉米的时候劲儿使大了。”
江迎雪在家里是个连药名都不知道的小娇贵,来了乡下第一天就把自己给弄伤了,没人问她还好,一听有人关心,江迎雪眼泪珠子“啪嗒”
就掉了下来。
“你咋还......”
秦越承认他说话确实是不着调,但这个娇气的小知青竟然就在他面前哭了,一时间手足无措,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扭头喊:“妈,她哭了咋办啊?”
金霞:“老娘管天管地,还得管她哭?啥事都找我,用不用我把着你尿啊?谁惹得谁哄去!”
秦越:“......”
他也没惹啊。
金霞倒也不是觉得江迎雪矫情,毕竟背井离乡初来乍到,谁心里能好受,别说这是个才二十左右的小姑娘,就算是秦越这样的大汉子出门,她照样担心他。
只是谁生活都不容易,金霞有很多事情要忙,她拾掇了碗筷,便趁这一点空闲拿起一只鞋垫绣起来,马上要入秋了,再不能穿草鞋,像秦越这样的劳力,鞋垫可是费得很。
但晚上金霞舍不得点灯,白天只有这一会子的功夫,她得抓紧。
秦越没找着帮手,还让他妈臊了一通,他摸摸脑袋,就听门里面的小知青“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他脸红成了猪肝色:“你笑什么,听我让我妈训了你就高兴了,你这个小知青不识好人心。”
江迎雪歪了歪脑袋,脸上又是笑又是泪,见她似乎心情好了起来,秦越才皱眉说道:“你手这样也干不活了,下午我去帮你掰点吧,你那俩鸡蛋我也不能白吃。”
秦越主动说要帮忙,江迎雪一愣,随即道:“真的吗?这样能行吗?你的工怎么办?”
她还没听说工分还能帮忙挣的哩:“会不会被人说啊?举报了咋办?”
小知青一连五问,秦越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苞米地那么深,别人看不见。我悄悄帮你,这点活对我来说不费什么劲。”
秦越身无长物,只有一把子力气,但力气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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