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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清浅,目光眷恋的在她脸上。
只有听到更多的事故相关,他才能追寻,那个对她很重要的瞿定北,到底是死是生。
“后来,我看到倒栽葱插入贝加尔湖的大卡车。”
瞿嘉依旧看着外面,声音喃喃,“暴风雪太大了。车开在冰湖上,能听到冰层断裂的声音。七天后,瞿定北开的那辆重卡才被打捞上来,驾驶座没有人。他可能是破窗逃生,但因为低温,迅速在湖里溺亡。”
陈皖南锐利的眸光眯了眯,如果溺亡了,她为什么用失踪来形容瞿定北?
“我希望他还活着。”
瞿嘉淡然的一笑,握了握冷掉的咖啡杯,“我父亲也坚持死要见尸,那年他中风了。我一边在英国念书,一边组建搜救小组,源源不断的提供资金给他们寻找,哪怕是我哥的尸体。我父亲没能等到这天,于去年底,病逝。”
陈皖南摸清了来龙去脉,心里忽然极其不安,她这么隆重的用亲口告知的方式,说了这段事故,是不是代表了,她的开诚布公一旦到来,就表示往事如烟,她不会再回头了?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陈皖南站起身,下意识想回避。
“皖南。”
瞿嘉起身,对着他停滞的背影说,“我太累了。当时,不知道从哪里跟你说起。是我的处理方式,伤害了你。说抱歉没有用的。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除了谈感情。”
瞿嘉立时看到她最后一句话的杀伤力,是多么强悍。
陈皖南高挑的背影,当即,喘了一下似的,她甚至以为他会转身过来给她一巴掌,然而,他克制的很厉害,拿起忘在桌上的烟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什么都不图,只图你这颗心。
偏偏,心已成冷石。坠入贝加尔冰封的湖。待春,望不到头。
……
回到家,凌晨三点。
陈皖南脱掉大衣,从玄关走到鹿跃房门口,轻轻拧开。
六年来,他习惯了每逢回家,就进小姑娘房间看看。
鹿跃听不见,他无法做的避嫌,只好叮嘱她,哥哥是成年人,你在家穿着要得体。
这么脆弱的一个小家伙。
他当初和瞿嘉吵的最剧烈的原因,就是气愤自己,要守着鹿跃,没办法陪她去英国。异地恋,还没开始,就已经大动干戈。也许瞿嘉当时想过把瞿定北的事情告诉他,可是她提前看透了,自己没办法陪她共苦,索性放弃。
分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可再次见面,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她要对自己说这种狠话?
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除了谈感情。
呵。
除了感情,他还能对她图什么?
陈皖南理了理鹿跃睡乱的头发,目光怆然,“这是劫数。哥过不去了,小跃……”
鹿跃安静的睡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哥哥发生了何事。
陈皖南走出了屋子。推开露台的门,仅穿着打底衫,站在风雪交加的夜里,打了一通越洋电话。
“哇塞,陈皖南,你那几点了给我打电话?”
一个惊喜的大笑男声传出来,是陆盛。
“帮我快速查个事情。2011年冬,贝加尔湖的冰雪大道上,发生过的所有车辆坠湖事件,我要全部的细节。”
“瞿嘉跟你说了?”
陆盛正是指纹小组的创始成员之一,知道全部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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