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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余淮生看向阿音的眼睛,从对方眼睛中读出了仇恨,受阿音心境的影响,房中悬挂着的纱布也由白转黑,像是一条一条用于死祭的孝布,余淮生连忙用手在阿音眼前挥了挥,打断了阿音的思绪,终止了情绪的无限蔓延。
“谢谢,郎君”
阿音笑笑,整个人虚弱了不少。
“举手之劳而已,你调整一下心态,要是说不下去了,我也可以不听”
余淮生笑回以一笑。
“没事,其实过去这么久,我已经没太大的感觉,只是困在这里的时间长了,没人和我说话,也无法宣泄情绪,所以才有些失态,这些都是历史既定生过的事情,我再愤怒也无法改变过去,与其这样,还不如坦然面对”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继续吧,我其实也很好奇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你成为器灵?”
余淮生挠了挠标志性的乱:“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器灵吧?只有有了灵气的东西才能被称为法宝,所以你的一线牵初成之日,只是件普通的法器,而你灵智与法器的融合,才成就了一线牵的法宝之位吧!”
“郎君真聪明”
阿音眼眸低垂,脸上又恢复了恬静的笑容,仿佛自己并不是故事的主人公,而只是如蔺家主一般,讲述了一段话本上的故事罢了:“我记得很多年前婆婆给我说过一段话,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你这样想,不代表别人会这样想,你这样做,也不代表别人会这样做,这世间,最荒诞的事情就是要求别人对你有同理心,一旦你有了不切实际的期盼,那么...哎,我也就算是应验了这句话,我对大娘子,对相爷,对南相抱有太多太多的期待,我这样做,我就希望他们这样做,我这样想,也希望他们这样想,这样的我,是不是很愚蠢,很可笑?”
余淮生并没回答阿音的问话,此时的余淮生,只能扮演好一位倾听者的角色。
“时隔多年,我仍旧记得,我跪着哀求这个我妄想一生相随的男人,可这个男人呢,看着我眼神茫然,丝毫记不得自己有个妾室叫做阿音,呵呵,我也是傻,记不记得又如何,堂堂相爷,就算真的心中有阿音,那也是那个一手绣工天下第一,长相清秀,不染尘埃的阿音,而不是在青楼里洒扫的老婆子,就我当时那个鬼摸样,承认曾经睡在我身旁应该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吧,这些道理,我当时不明白,想了好多年好多年我才想清楚,人呀,身在其中必受其困”
“我就不明白了,就算他不认你,也不至于弄死你吧?”
余淮生一语点出其中奥妙。
“郎君有所不知,当时情况混乱,又有几个武人冲进房中,我无奈之下挟制了相爷,相爷看我满手的老茧,突然想起了当年那位为自己秀一身华服的女人,便主动与我相认,也屏退了手下,说是要与我叙旧,就这样,我俩一边小口饮酒,一边诉说着对对方的相思之情,我酒量不济,没几杯,便人事不省了”
“不是,这样简单的套路你都能中招?”
“如果那个人是你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呢?”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这世间珍贵的绝不仅有爱情,如果是我一梅师伯,一定不会这样对我,如果她真的这样对我,我也就认了!”
余淮生想了想,赶紧将这样可怕的想法从脑袋中摒弃出去,就一梅师伯在余淮生心中的伟岸形象,就算哪天把余淮生卖了,余淮生多半也是觉得是人贩子太会蛊惑人心,当然,余淮生是幸运的,一梅师伯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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