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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的燈還亮著,葉闌還沒離開,楚時月讓念安先回房休息,自己則進了議事廳。
葉闌在和幾名長老商議準備在後山建一個秘境,方便訓練弟子。
楚時月靠在門邊,輕咳一聲,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葉闌抬頭看到楚時月的一瞬間怔住,似乎是在辨認。
楚時月走過去,乖巧的朝葉闌躬身行禮:「這百年,多謝師兄,師兄辛苦了。」
葉闌笑罵了楚時月一句,看到楚時月現在這個樣子,他打心底里開心。
他不奢求楚時月能完全走出,他只希望楚時月能向前看,不要困在原地,鬱鬱而終。
幾位長老識離開了,葉闌和楚時月並肩走在清月宗的小路上,聊著清月宗這些年的變化和楚時月在外的一些見聞。
「對了。」楚時月停下步子:「我除了教念安道修的東西,也教不了其他的,她的底子已經打牢,接下來百年就交給師兄了。」
葉闌不是很喜歡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小師妹,但既然是凌清故點頭收的,他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讓他教...
葉闌瞥了楚時月一眼:「你那麼肯定我不會下毒弄死她?」
楚時月被逗笑:「師兄,你現在都未必打得過念安,而且她可是天生靈骨,可以識別靈丹有毒沒毒的。」
葉闌也跟著笑起來,他就隨口一說,要是真毒死了念安,凌清故會傷心的吧。
兩人又說了會話就分開了。
楚時月沒有進自己的房間,而是徑直去了房間後面。
竹屋的後面立著一塊墓碑,那是楚時月離開前給凌清故立的衣冠冢。
修士死後,身體會散成靈光或是魔點,想要祭拜,除了供奉在祠堂里外,就只能立衣冠冢。
楚時月跪在碑前,把納戒中的糕點和竹念一一擺在地上,拜了三拜後,打開竹念倒了半壺。
「師尊,今天和念安去天佑城了,想著您喜歡喝竹念,就多買了一壺,念安不知道呢,不然小丫頭肯定要纏著我要。」
楚時月坐在地上,靠著墓碑,灌下滿滿一口酒。
「師尊,我有好好保護他們,所以你什麼時候能回來看看時月呢,就一面也好,不然時月可就不幹了。」
眼角緩緩滑下一滴淚落在墓碑上,楚時月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敢小聲的痛哭一番。
他每次晚上想凌清故想的睡不著,都會偷偷回來,等快天明時再御劍回去。
念安愛睡懶覺,這麼些年愣是一次都沒有發現。
有幾次他和念安去的地方離清月宗太遠,一個晚上回不去,他便會找個荒無人煙的土坡坐著哭。
哭到雙眼紅腫,哭到幾近暈厥,但在天亮之時,他會用魔氣讓眼睛消腫,隨後無事發生一般回到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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